Billy旅行日記

法國自普法戰爭(西元1870)拿破崙三世戰敗，國體改回「共和」之後，

就積極想在亞非地區從事戰爭,以圖重振法蘭西雄風

(普魯士後來成為歐洲強國—德國)。而這時期的清朝，

正從太平天國、捻亂、回變等大型內戰中甦醒，正開始所謂的『自強運動』，

雖然中國的火砲技術較之於鴉片戰爭時期已有長足的進步，

鐵甲戰船也開始研發製造，但整體國力尚未回復，

法國因此有恃無恐的向東亞步步進逼。

清同治九年(西元1870)，天津一帶流傳著一個荒謬的故事。

故事內容是說法國教士會迷拐幼童，並會挖幼童眼珠、剖幼童心臟，

這種事當然鬧得當地居民整天人心惶惶。

五月廿日天津當局捉到一群誘拐幼童的盜匪，他們聲稱是受法國人指使。

於是當時的天津道周家勳向法國領事提出嚴重抗議，

而法國領事豐大業非常憤怒，就到三口通商大臣崇厚的地方去責問此事。

就這樣雙方一言不和打了起來，而豐大業在爭執中鳴槍示威，

卻槍傷了知縣與僕役。等消息傳出後當然引起群情激憤，

於是民眾相約去圍攻法國領事館，打死了豐大業，並燒毀法國教堂，

整起事件到結束法國人死了17人。而這事件也引起各國公使群起抗議，

慈禧太后頂不住抗議壓力，只好將三口通商大臣崇厚、

天津道周家勳與知縣劉傑交刑部議處。

另外先後派大臣曾國藩與李鴻章出面安撫法國人，

但因法國在歐洲戰事失敗無暇東顧下，僅將知府、知縣發配黑龍江，

另滋事者15人正法、11人充軍，但此事件已引起清法雙方極大的不悅，

種下了未來清法戰爭的遠因之一。 除此還有引發清法戰爭的一個遠因，

就是十九世紀下半葉，法國開始侵入中國傳統的屬國越南，

從那裡引發一連串的『越南問題』。

越南昔稱『安南』，自古為中國的籓屬國(朝貢國)，

十九世紀初仍每四年向中國北京朝貢一次。

但在西元1862年(同治元年，中英戰後廿年)，法國就開始垂涎越南的資源與地利，

企圖藉以進取東亞、中國。於是在1856年就趁中國內亂不斷之際，

法國遠東艦隊因越南處死傳教士而炮轟土倫港（今峴港），

並於1858年一度登陸佔領並攻佔西貢。

1860年法國借第二次鴉片戰爭結束後，利用侵華法軍進攻南圻，

先後佔領嘉定、定祥、邊和、永隆等省和崑崙島。1862年6月，

法國和越南阮朝簽訂第一次『第一次西貢條約』，將西貢一帶的地區割讓給法國。

1863年，越南承認法國是柬埔寨的保護國。

1870年到1871年普法戰爭法國大敗，讓法國進軍東方的腳步放慢了下來。

但1873年11月法國在越南攻勢再起，

法國駐西貢總督杜白蕾派安鄴率軍攻佔河內以及海陽、寧平、南定等城。

越南皇帝阮福時，請當時在越南保勝地區活動的劉永福領導的『黑旗軍』

前來支援。於是12月21日，黑旗軍在河內近郊與法軍進行交戰，

結果黑旗軍大勝法軍並擊斃安鄴。但越南皇帝阮福時為達到政治平衡，

一方面和法國議和，並於1874年3月15日簽訂了『第二次西貢條約』，

自此越南允許法國可以自由與越南貿易，而不必經過中國（清）的同意，

甚至將越南外交事務權交由法國監督。同時也任命劉永福為『三宣副提督』，

管理宣光、興化、山西三省，利用黑旗軍阻止法軍北上。

1879年6月法國貪圖中國領土再起，當時法國駐海防領事土爾克就說：

『法國必須佔領北圻(現今河內)，因為它是一個理想的軍事基地，

如果有了這個基地，一旦歐洲各強國企圖瓜分中國時，

我們將會是一些最先在中國腹地的人。』。於是在西元1881年7月，

由法國總理茹費理主導的法國議會，通過了二百四十萬法郎的軍費用於越南。

法國開始策動越南的反朝貢運動，甚至不再承認中國(清)為宗主國。

1882年3月，法國西貢殖民政府派海軍上校李威利，

趁越南發生政變率軍數千於4月佔領河內。1883年3月李威利又揮軍佔領南定。

此時越南皇帝阮福時再次邀請『黑旗軍』的劉永福出兵，

在越南北圻統督黃佐灸的支援下，於5月19日在河內城西伏擊法軍，

殺李威利等三十餘法國軍官和數百法軍，殘餘法軍只能死守河內，

也因為此戰役劉永福然被升為『三宣正提督』。

戰敗的法國隨後馬上任命西貢法軍司令波滑繼任北圻法軍統帥，

並成立由海軍少將孤拔為統帥的北圻艦隊。同年8月， 

波滑沿紅河進攻黑旗軍，同時孤拔率海軍進攻越南首都順化。

結果波滑由於讓法軍損失很大，被遣返回法國巴黎。

但孤拔所率領的法軍卻攻入順化，越南皇帝阮福時正好病死，

繼位的越南皇帝阮福昇於8月25日，被迫和法國簽訂『法安第一次順化條約』，

至此越南已被法國征服，法國開始直接進攻中國。

光緒九年十一月(1883年12月)，

孤拔帶領的法軍進攻駐紮在越南紅河三角洲北圻的清軍並佔領了該地，

清法戰爭自此爆發。1884年2月，孤拔改為艦隊統帥，

米樂代替孤拔統領法國陸軍，率一萬六千人進攻北寧的四十營清軍，

3月12日，北寧失守。以後清陸軍敗潰，接連丟掉了太原和興化。

清廷罷免恭親王奕訢首席軍機大臣和總理衙門領班大臣的職務，

五名軍機大臣全部罷免或降職，改由禮親王世鐸和慶親王奕劻掌控中樞，

並派直隸總督李鴻章為代表與法國議和。

5月11日，李鴻章與法國代表福祿諾在天津簽訂了『中法會議簡明條約』

(又稱《李福協定》)。主要內容是：

1.中國同意法國與越南之間「所有已定與未定各條約」一概不加過問，

亦即承認法國對越南的保護權。

2.法國約明「應保全助護」中國與越南毗連的邊界，

中國約明『將所駐北圻各防營即行調回邊界』。

3.中國同意中越邊界開放通商，並約明將來與法國議定有關的商約稅則時，

應使之『於法國商務極為有利』。

4.本約簽訂後三個月內雙方派代表會議詳細條款。

5月17日福祿諾通知李鴻章，法國已派巴德諾為全權公使會詳議條款，

並單方面規定在越南北部全境，向清朝軍隊原駐地分期『接防』的日期。

但李鴻章既沒有同意，也沒有明確反對，更未上報朝廷。所以未上報朝廷，

主要是李鴻章有太多的政敵，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上奏李鴻章的不是，讓李鴻章不敢上奏朝廷。

但法國為了要求清朝履行合約，於是發動後來的清法戰爭！

所以在整個清法戰爭事件中，法方的立場是『債權國而非侵略國』，

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後來清朝戰勝了，李鴻章還是將越南割給法國。

另外清廷在對法宣戰時未召集各國大使，

而法國自始至終未向清國宣戰，僅稱為『報復性軍事行動』，

因而此戰在形式上並不符合正式國際戰爭的嚴格條件。

最後在6月6日，法國政府等不到清朝的回應下，

乾脆直接與越南(安南)阮朝皇帝阮福明簽訂『法安第二次順化條約』，

直接否定了清朝對越南的宗主權。

6月23日福祿諾代表法國政府的部署，讓法軍到諒山附近的北黎接防，

要求清軍立即退回中國境內。但清朝駐軍沒有接到李鴻章代表的

清廷撤軍命令，不敢決定，要求法軍等待清廷的回命才能執行。

但法軍不加理會並開槍打死清軍代表，同時炮擊清軍陣地，清軍被迫還擊，

造成『北黎衝突』(清朝因稱『北黎』為『觀音橋』而稱『觀音橋事變』)。

法國隨即照會清政府要求所有清軍從越南撤出，

並賠償軍費兩億五千萬法郎(約合白銀三千八百萬兩)。

清廷派兩江總督曾國荃於7月下旬在上海與巴德諾談判，因為清朝不願意賠償，

所以未有結果，因此雙方重啟戰端。法國總理茹費禮因此派了兩支艦隊，

分別是孤拔將軍的『東京(灣)艦隊』與李士卑斯將軍的『中國(海)艦隊』,

打算佔領海南與台灣,再消滅中國海軍。

法軍在開啟海戰的同時，也派陸軍攻取東京灣，

然後由安南出兵直取雲貴，希望迫使中國就範。到了六月，

兩艦隊11艘軍艦再合併為『遠東艦隊』，

統一由已晉升為海軍中將的孤拔率領，開始進犯中國東南沿海。

1884年7月13日，孤拔率遠東艦隊廣州及福州造船廠，

讓清朝受創嚴重讓為了迫使中國(清)就範，法軍隨即準備攻打台灣，

以便取得未來戰事所需的補給。

而當時任日本『天城』艦艦長的東鄉平八郎，

率艦向法國請求隨遠東艦隊觀察戰局。後來法軍攻打臺灣時，

東鄉也隨行觀察，這對後來中日甲午戰爭，日本敢攻擊中國海軍的決策，

應該有一定影響，因為從隨行觀察中看出清朝海軍的虛實。

7月1 5日清廷緊急派直隸提督劉銘傳赴台駐守，劉銘傳獲晉巡撫銜，

督辦台灣軍務，劉銘傳隨即冒雨搭船抵達基隆。

劉銘傳到台灣後，先以宴請法使表現出害怕來鬆懈法方警戒心方式，

藉以躲開法軍在海上截擊，並同時調派台灣南部營隊兵力北上協防。

8月3日傍晚，法軍開到基隆外海，以要求補給為藉口，但被劉銘傳所拒。

法軍只好提出最後通牒，聲稱5日下午8點前，要守軍的清軍交出砲台。

但卻於5日上午大舉發動砲擊，基隆守將在劉銘傳督戰下，

包括章高元、蘇得勝、鄧長安、曹志忠等人，在大沙灣率軍夾擊法軍，

同時社寮島砲台也發砲命中敵艦,可惜卻未擊沉。

法軍在這一天幾乎毀了基隆的砲台設施，於是清軍暫時退入第二線。

法軍第一次在大沙灣以四五百人的陸戰隊，在砲火的掩護下登陸了大沙灣，

於第二、三天開始展開激烈槍戰，最後在清軍夾擊反攻下，將法軍營陣攻陷，

迫使法軍退回艦上。第一次的法軍登陸戰也就宣告失敗，

登陸戰期間清法雙方陣亡合計達百餘人。

8月16日法國上下議會通過增援軍費後，法國向中國正式宣戰。

 8月20日法軍在福州之戰，大勝清朝的『閩海艦隊』，

這結果等於是切斷了大陸對台灣的補給線。

8月26日清朝也正式向法國宣戰。

 8月29、30、31日法艦再次砲擊基隆，基隆守軍亦開砲還擊。

此時法國一方面與清廷展開交涉，

一方面為了增加談判籌碼，更加積極攻擊台灣。

法國孤拔將軍在攻打基隆時，採用港口封鎖策略，將法軍兵分兩路：

一路正面攻基隆，一路攻淡水(古稱滬尾)。

而台灣巡撫劉銘傳考量法軍要攻克台北，

法軍如果由基隆上岸還須翻越獅球嶺、基隆河。

但如果從淡水河攻入，攻下淡水後即可長趨直入台北。

而基隆港灣完全在敵炮火射程之內，要防守也確實不易。

所以劉銘傳下了重要決定『棄基保滬』，

隨即移重兵到淡水佈防，自己則坐鎮台北府城指揮。

10月初法艦再次進攻台灣，因為劉銘傳放棄基隆、退守臺北，

讓法軍在滬尾搶灘登陸被清軍及台勇擊退，

轉而從10月23日起對台灣實行海上封鎖。1885年初，

法海軍的陸戰部隊又從基隆向台北進攻而不果。封鎖台海期間，

法艦隊截擊清南洋水師5艘往援台灣的軍艦，在浙江石浦擊沉其中兩艘，

並追擊其餘3艦至杭州灣口，與鎮海砲台對峙駁火。3月底，

法軍攻佔澎湖；孤拔於6月11日死於澎湖媽宮（現為澎湖縣馬公市）。

1884年在法國攻打台灣同時，在大陸那頭兩廣總督張之洞急調

廣西提督馮子材指揮戰鬥。馮子材在關內選擇險要地勢，挖壕修築炮台。

然後出兵夜襲法軍駐地文淵城，誘使法軍進攻。

1885年3月23日法軍第2旅900餘人從諒山出發攻入鎮南關，

遭到清軍及黑旗軍43,000人的伏擊。

馮子材指揮屬於湘軍系統的『黑旗軍』以及『恪靖定邊軍』，

跟法國來自東非的傭兵作戰，將其逼下長城，進入伏擊圈。

3月24日法軍分三路發起衝擊，66歲的馮子材與二子親身投入肉搏戰，

經過兩天激戰，法軍傷亡93人戰線崩潰，清朝軍隊開始乘勝追擊。

3月26日攻克文淵城，3月28日攻克驅驢，3月29日攻克諒山 ，

3月31日攻克屯梅、觀音橋，4月2日攻克谷松，重傷法軍指揮官尼格里。

當馮子材集結四萬軍力準備進攻河內之際，

李鴻章突於4月4日和法方協議停戰，清廷只好下詔撤軍。

1885年3月30日法軍在鎮南關戰役失敗的消息，傳到法國本土後，

法國議會以306對149票否決軍費追加案，總理茹費理旋引咎辭職，

至此法國已無心戀戰。最後在英國調停下，

清朝以李鴻章為全權代表與法國公使巴德諾在天津會談，

雙方於1885年6月9日簽訂『中法新約』，

主要內容是確認1884年法國與越南簽訂的『法安第二次順化條約』，

其中承認了法國對越南的宗主權。

和約簽訂之後，法國軍隊撤出澎湖，中國軍隊撤出越南。

當時湘軍大老左宗棠對於李鴻章簽訂的條款十分不能諒解，對他作出如下批評：

『對中國而言，十個法國將軍，也比不上一個李鴻章壞事』；

『李鴻章誤盡蒼生，將落個千古罵名』。

這進一步激化了左李兩派之間的政治衝突。

當時清朝政府中的李系人馬，如潘鼎新、劉銘傳等，

對『恪靖定邊軍』首領王德榜、台灣道劉璈等左系人物大加攻訐。

左宗棠雖上書力陳其冤，但不久即於7月27日(陽曆9月5日)病故，

因此政爭最後以李鴻章的政治勝利告終。但是不管如何，在清法戰後，

清朝政府終於意識到了海防的重要性，於是加緊建立北洋艦隊，

並在臺灣設省，開始大力建設台灣。

基隆旅遊系列，2011基隆中元祭-『異國靈情．菩提佛心』法國公墓祭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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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文有關清法戰爭資料來源：維基百科『中法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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