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lly旅行日記

在上一篇講了很多清法戰爭的始末與過程，但對基隆而言，

應該是比較想知道當年法國人是如何進攻基隆？

所以本篇的重點將擺在法國攻打基隆的過成，

還做『異國靈情．菩提佛心』法國公墓祭祀的完結篇。

這次一連四篇寫下來，我想大家對基隆的歷史一定有了深刻的印象，

下次到基隆時，大家可以去走訪文章中所說的地方。

1884年8月5日至1885年6月13日清法戰爭期間，

法國遠東艦隊與清軍在臺灣北部與澎湖之間，發生的戰役總稱『西仔反』。

『西仔』指法蘭西；『反』通『叛』是戰爭動亂的總稱。

西仔反戰爭總共有三個戰役，分別是基隆戰役、淡水戰役、澎湖戰役。

法國會攻打台灣，主要是希望能夠取得基隆的煤礦為戰艦提供能源，

以便封鎖東南沿海，進而威脅中國沿海各大城市，也藉機佔領台灣，

增加日後談判的籌碼。當時法軍的軍艦是蒸汽與帆並用的戰船，

因此法軍知道當軍艦沒有了煤碳，在海上就只是一堆廢鐵，

清法開戰後，英國並未幫助法國，

也不讓法國軍艦靠岸補給，所以逼得法軍必須要另找能源『煤礦』。

雖然當時清朝在基隆的防衛是相當脆弱的，但清朝也了解到臺灣的戰略重要性，

因此派欽差大臣兼福建巡撫劉銘傳前來督戰，提早進行。經過一番打探後，

法軍戰艦駛入基隆開砲，清軍予以還擊，西仔反戰事正式揭開序幕。

雖然法軍攻打基隆是預料中的事，不過法軍選擇基隆為目標卻是錯的！

因為基隆的雨及東北季風，再加上颱風，

大自然的力量將台灣防衛得讓法軍受不了。再加上疾病，

幾乎癱瘓了法軍大部份的戰力。但是在這樣的狀況下法軍還是可以攻下基隆，

可見法軍的戰力確實很強！以下就詳細介紹當年基隆戰役的狀況。

話說1883年當清朝得知法國想佔領台灣，搶奪基隆的煤礦企圖後，

在該年年底由軍機處，通令沿海各省加強武備。

這項命令自是包含台灣的佈防與整備，而該整備由台灣兵備道劉璈掌管。

當劉璈得此令後，開始在台灣築砲台、建堡壘、購新槍、置水雷。

並將全臺灣分成前(澎湖)、後(臺灣東部)、北(臺灣北部)、

中(臺灣中部)、南(臺灣南部)等五路。

此五路分別由台澎兵備道，臺灣鎮總兵、提督、副將、水師副將統領，

皆可獨立作戰。1884年二月由於越南政府片面撕毀『順化條約』，

法軍增兵攻佔越南北部，迫使清朝重啟談判。

5月11日清朝全權代表李鴻章和法國樓打號艦長福祿諾協商，

訂下『天津簡約』，清法暫時停戰。

但六月「觀音橋事件」爆發，法方決意發動戰爭。

為協防臺灣，清朝派前直隸陸路提督劉銘傳，

以福建巡撫兼欽差大臣的身份前來台灣督戰。

7月11日，劉銘傳抵達基隆，隨即增築數座砲台後，

7月15日進駐台北城。9月27日因賠償問題談判破裂，

法國海軍部下令福建外海的遠東艦隊主力開始攻打基隆。

9月30日孤拔帶領5艘軍艦抵達基隆外海，與原已停泊的6艘法艦會合。

然後派副司令李士卑斯率領3艘戰艦，攻打滬尾(淡水)，

自己則與8艘戰艦攻打基隆。

10月1日黎明法軍司令孤拔命令各艦開始砲轟基隆岸邊，

隨後派遣法軍千餘人，自基隆港港口西側仙洞山東南海濱登陸，

仰攻仙洞砲台。清軍血戰失利，當日退出山口後，仙洞山就被法軍佔領。

2月清晨，前一日已停泊在滬尾港外的3艘法艦與當地清朝守軍互相砲擊，

法巡洋艦德斯丹號受創，但清軍的新、舊砲台也被擊毀，因此向基隆告急。

劉銘傳考量滬尾往台北城路途平坦難守，不像基隆往台北是多山易守，

因此在權衡之下，於是抽調部分基隆兵力馳援滬尾，

僅留下300餘人退守基隆南方的獅球嶺砲台。

3日法軍在無抵抗下向前推進，佔領基隆西部。4日佔領基隆南方各堡壘及市區，

8日又佔領獅球嶺各堡壘後，基隆等於全被法軍所佔領。

10月3日當清軍自基隆撤退時，劉銘傳因擔心法軍自滬尾攻入臺北城，

原本打算直接後撤至竹塹城(新竹)，以便長期抗戰。

根據當時英國商人約翰·陶德記載大稻埕傳來的消息指出，

當劉銘傳率領一千多名士兵，攜帶大量財寶要離開臺北時，

在行經艋舺(萬華)被誤認為逃跑的民眾發現並包圍，

甚至被從轎子中被拉出來毆鬥，然後被監禁在艋舺龍山寺內，

直到他決定坐鎮台北督戰後才被放出來。

劉銘傳後來發現滬尾形勢並沒有明顯惡化，隨即以章高元部四個營增援滬尾，

曹志忠部仍折回基隆，在水返腳(汐止)一帶扼守。當法軍攻下基隆後，

法軍戰艦於10月4日開始全面砲轟滬尾，

共發射了一兩千枚砲彈，但僅造成清軍10多人傷亡。

10月8日法軍再度砲轟滬尾，並在原淡水港口英國籍引水人卡洛力協助下，

引爆清軍所怖下在淡水河口的防衛水雷。

之後法軍突破清軍的海上封鎖線成功靠岸，

法軍隨即派遣五百至八百人發動登陸戰。劉銘傳派章高元部支援，

與鎮守當地的漳州鎮總兵孫開華與劉朝孤等人，

率領3000名孤軍埋伏各處，襲擊法軍部隊。

在戰鬥過程中，由於清軍人數較多且指揮有序，戰技也不輸法軍。

因此戰鬥到下午一點時，法軍已被困在凹地樹林中，死傷慘重，

被迫撤退回艦，清軍成功守住滬尾。10月10日法軍降半旗為陣亡將士致哀。

清軍則開始增援滬尾，當地駐守兵力達到6000人。法軍自淡水之役戰敗後，

自認已無力攻佔台灣北部，改而封鎖台灣海岸線。

10月23日，遠東艦隊封鎖台灣行動開始，將封鎖線由臺灣南端南岬(鵝鸞鼻)，

延伸至東北部的烏石鼻(烏石港)，並請求法國政府派遣陸戰部隊前來增援，

至11月4日已得到1800名兵力。面對法軍封鎖，

清軍增援部隊改由台東卑南沿岸登陸，同時在暖暖一帶增加義勇民團人數，

準備迎戰法軍。11月1日曹至忠帶領1200名士兵襲擊獅球嶺，

試圖收復該戰略要地，但被法軍發現後，從山頂砲擊，

並以機關槍掃射，清軍傷亡四十多人後被迫撤退。

11月7日法軍探查暖暖時遭遇清軍，暖暖之役爆發，

但在團練首領周玉謙等人堅守下，以及林朝棟、曹志忠支援下，

法軍連攻三日卻遭擊退。11月11日孤拔再度請求3000援軍，

打算由基隆進攻台北，但未得到回應。

而法軍則於11月13日起派出搜索隊探測敵情，

準備攻打月眉山一帶的清軍防線。清軍亦派出李秉鈞探視法軍敵情。

此為西仔反戰事，第二次基隆戰爭的開始。

12月29日清軍600人自卑南登陸，開始打算包圍基隆。

1885年1月6日法軍『非洲軍團』971人抵達基隆，開始朝暖暖推進，

雙方決戰氣氛濃厚。1月7日法軍將封鎖線由南岬延長至卑南，

隨後於1月10日因擦槍走火，雙方爆發鳥嘴峰之役，

由於清軍迅速增援，法軍被迫於隔日撤退。

因此孤拔與李士卑斯都認為不應在台灣發動陸戰，

但法國政府為增加談判籌碼，

仍要求孤拔至少打贏一場勝仗，並佔領基隆礦山。

1月20日法軍外籍軍團約一千人抵達基隆，

使陸戰總兵力達到近三千人左右，足以發動陸戰。

1月25日法軍李偉林中校指揮四個中隊共1900名法軍，

分成四路進攻清軍防線，其中一路400人襲擊深澳坑後方，

另外三路主力進攻清軍守備較弱的月眉山，

於是第一次月眉山之役正式爆發。

開戰之初，駐守月眉山的民團潰敗，法軍攻佔山頂，

但隔日張仁貴等人率軍反攻，而在深澳坑擊敗另一路法軍的曹志忠、

林朝棟也趕來支援，雙方展開激烈的攻防戰。

1月28日在曹志忠指揮下，清軍逐漸逼退法軍，奪回山頭，

最後兩軍分別在山頂與山腳下建立碉堡。

1月30日，曹志忠與林朝棟發動夜襲，雙方激戰至隔日清晨才撤軍，

戰役方告結束。另一方面，

清軍將領聶士成率領850名淮軍於1月28日登陸卑南，

而法軍終於攻佔獅球嶺，清軍退守基隆河南岸。隨後清軍多次增援，

法軍則試圖攻佔林朝棟鎮守的大武崙砲臺，但未成功，

轉而擬定佔領澎湖的作戰計畫。

3月4日凌晨三點，法軍派出1280人襲擊清軍防線，第二次月眉山之役爆發。

此戰法軍先攻陷深澳坑的防禦土牆，截斷劉朝祐防守的戲臺山，

隨後擊潰蘇得勝派來的500援軍，並包圍月眉山的曹志忠本部部隊，

佔領月眉山頂。3月5日曹志忠發動突襲，將法軍略為擊退，

隔日攻打月眉山頂的法軍，但卻失敗。

而鎮守鳥嘴峰的民團則於當日潰敗，法軍改由枕頭山、

竹嵩山和龍潭堵三路圍攻曹志宗本部，另外派軍由鳥嘴峰深入深澳坑後方，

依序擊潰蘇得勝、提督劉朝祐與曹志忠等部隊。

3月7日清軍僅剩鎮守大水窟的林朝棟、四角亭的蘇樹森未敗退。

但因主力已經潰敗，兩軍只好放棄陣地，

掩護清軍主力撤退至基隆河南岸的暖暖、五堵，

劉銘傳則親率400人馳援六堵，而法軍因彈藥用盡，加上當晚大雨不停，

溪水暴漲，故僅僅追至基隆河北岸。

3月14日法國政府停止增援基隆戰事，並命孤拔攻佔澎湖。

清法戰爭基隆的戰役，就此靠一段落。

這場戰爭法軍因赤痢、瘧疾與霍亂而死傷慘重，被迫不斷請求增援部隊。

台灣也因法軍封鎖，造成主要外銷商品茶葉與樟腦無法出港，

加上官員不斷徵求民團助戰，開銷頗大，導致財政困難經濟衰退，

直到建省後得到福建財政支持才得紓解。

在西仔反戰役中，法國政府試圖以台灣作為威脅清朝的籌碼，

而清朝則全力支援臺灣戰事，希望拖住遠東艦隊，以防其北上攻打北京。

結果西仔反戰事的確拖住了法軍艦隊的攻勢，使得孤拔雖佔領基隆，

得到足夠燃料，但北上作戰的計畫落空，最後病逝馬公，

這對清法戰爭的戰略局勢影響甚深。

清朝於此戰發現台灣的海防戰略價值，在戰後宣布臺灣建省，

命劉銘傳以福建巡撫的身分兼任首任台灣巡撫，推動台灣新政，

強化台灣自身的防衛能力。因戰事集中在臺灣北部，

該地的戰略價值被突顯強化，因此新政時省城雖在大墩城(台中市)，

劉銘傳卻多移往台北城，新政也集中在臺灣北部，

這令台灣的政經中心由台南移往台北，並持續至今。

連續兩篇的清法戰爭的始末與經過，相信大家對當時戰況的激烈，

應該已經留下深刻的印象才對。未來大家來到基隆，

可以走訪清法戰爭紀念園區，憑弔當年因為戰爭而犧牲的軍士。

而我在寫完這兩篇清法戰爭後，也將準備抽空要走訪我家後方的月眉山，

去尋求當年清法戰爭的遺跡。

基隆旅遊系列，2011基隆中元祭-『異國靈情．菩提佛心』法國公墓祭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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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文有關清法戰爭資料來源：

維基百科『西仔反』、FB的『清法戰爭研討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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